琵公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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琵公子
東海邊。春寒料峭。
“你感覺怎麽樣，冷不冷？”方多病擔心地說道：“要不然我們過段時間再去吧。”
“是啊李先生，身體要緊，不要勉強。”何曉惠關切地說道。
“謝謝何堂主，我沒事。”李蓮花笑著說道：“小寶，我還穿著雪裘呢，一點都不冷，放心吧。”
“來，把這遮雲紗鬥篷披上，這漁船不大，別讓海水濕了衣服。船家，我看今天風浪不小，沒問題吧？”方多病說道。
“嗨，公子，我在這海上撐了快四十年漁船了，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！今天這浪還算平穩的呢，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！”船夫自信地說道。
“船家，去迷霧島要多久啊？”何曉惠問道。
“今天順風，兩個多時辰就到了！”船夫邊搖著櫓邊說道。
“這迷霧島上大霧很多嗎？”方多病問道。
“這島上的霧倒是不算多，但是島周圍常年霧氣彌漫，再加上那裏有很多礁石，還有暗流，尋常漁民都不會靠近的，也就是我和幾個老夥計每隔十天往島上送些米糧蔬菜。你們來找我啊，算是找對人了！”船夫驕傲地回答。
“你運送的物資不少，這島上人很多嗎？”李蓮花看看堆放在一邊的糧食，開口問道。
“那就不知道了，反正每次接收這些東西的都是同一個人，我也沒在島上見過其他人。”船夫答道。
“都是同一個人？那他姓什麽？”何曉惠問道。
“姓什麽他倒是沒說過，不過這位先生很特別，看著白白凈凈的，不跟我們似的，在海上討生活，個個都像包黑炭。唉，就是可惜了，他那雙腿是廢的，坐著個輪椅。可奇就奇在他這輪椅上了，也沒見他動手，這輪椅就跟活的一樣，能自己到處走！”船夫神秘地說道。
“這必是琵師兄無疑了！”何曉惠嘆息道。
正說著，船身突然一陣晃動。方多病急忙護住李蓮花。
“沒事，沒事啊！”李蓮花看方多病神情戒備、渾身緊繃，拍拍他的手安撫道。
“到暗流區了！幾位客官扶好坐穩了！”船夫大聲提醒道。
霧氣漸漸彌散開來，眼前白茫茫一片。
“船家，我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，你怎麽知道迷霧島在哪啊？”方多病問道。
“公子莫慌，這船頭上裝有特制的磁石，能感應島的位置。我們快到了！”船家說道。
小船靈活地在礁石中穿梭，大約一刻鐘後，霧氣突然消散，一片銀白色的沙灘出現在眼前。
“這就是迷霧島了！”船夫抹了把汗，笑呵呵地說道。
島上陽光明媚，島外的海上依舊大霧彌漫，就好像劃了一道分界線，分隔出兩個不同的世界。
“這霧氣應該是設置了奇門之術的緣故。”方多病說道。
“沒錯，琵師兄當年就喜歡鉆研奇門遁甲，這大霧應該就是他的手筆。”何曉惠說道。
李蓮花打量著四周，沙灘盡頭是一片高大林木，再遠處還有山石瀑布，“這裏倒也稱得上是世外桃源。”
船夫把物資搬下船，掏出一支短小的竹哨吹了三聲，清脆嘹亮的哨音響起，在空中回蕩。
不多時，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，他移動得很快，越來越近，能夠看到他坐著輪椅，在沙灘上行走如飛，輪椅不僅沒有陷入細沙中，反而連轍印都不曾留下。
“這是位武功高手！”李蓮花讚道。
“琵師兄！”何曉惠看清來人，激動地迎上前叫道。
“師妹！”琵公子到了何曉惠跟前，驚喜地說道：“你怎麽會來這裏？”
“我是專門來找你的！”何曉惠抓住琵公子的胳膊，細細打量過他，說道：“師兄，你的腿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我出天機堂不到一年，從一幫賊人手中救下了一個年輕女子，不曾想，這女子和那賊人是一夥的，她趁我不備，下毒暗算。我雖把這幫賊人都殺了，可自己也身受重傷，幸得佛彼白石相救，替我療傷解毒，只是這腿徹底殘廢了。”琵公子說道。
“所以這麽多年來，你一直替百川院鎮守這裏？”何曉惠說道。
“沒錯，救命之恩，無以為報，百川院既行刑堂之責，我便在這裏看守犯人，也免得他們繼續為禍江湖，一舉兩得。”琵公子說道。
“師兄，這些年，苦了你了！”何曉惠眼圈泛紅，動情地說道。
“先生，糧食蔬菜我都已經搬下來了。”船夫走上前尊敬地說道。
“有勞！”琵公子說著，遞給他一小袋銀子。
“多謝先生！”船夫高興地接過，對何曉惠等人說道：“幾位客官，我就先走了，明日再來接你們。”
何曉惠幾人對他微笑頷首，船夫上了船，消失在大霧中。
“見過師伯！”方多病拉著李蓮花上前行禮道。
“啊，師兄，介紹一下，這是方小寶，這位是小寶的至交好友，李蓮花，也是咱們自己人。”何曉惠說道。
“琵公子，久仰大名！”李蓮花抱拳道。
“李公子，幸會！”琵公子對李蓮花拱手回禮，看著方多病笑道：“小寶都長這麽大了，我離開天機堂時，你才六歲，現在都長成翩翩美少年了！”
“師兄，這麽多年，你音訊全無，我派人尋過你幾年，卻一無所獲，想不到，你會在這樣一個隱秘的海島上。”
“師妹，不是我不想聯系你，你也看到了，這個島難進難出，而且這裏關押著十五個窮兇極惡的犯人，我與外界多一分聯系，這裏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險。”琵公子低頭嘆息道：“總歸是我這個師兄的不是，師兄向你賠罪了！”
“師兄，快別這麽說，我又怎麽會怪罪於你！”何曉惠說道：“師兄驚才絕艷，本該名滿江湖，卻甘願沈寂於此，師妹我自愧弗如！”
“娘，師伯，我們別在這裏說話了！”方多病說道：“師伯，讓我們看看你的居所吧！”
“對，光顧著說話了，走，我們回去！”琵公子笑道。
方多病把物資都扛到身上，幾人來到了山前瀑布旁的一處宅院。
“就是這裏了，請進！”琵公子高興地說著，要去燒水泡茶。
“師伯，你就別忙活了，我來！”方多病接過水壺，問清取水燒火的地方，轉身離開了。
“真是個好孩子！”琵公子看著方多病的背影，慈愛地笑道。
“琵公子，我看這院落後方還有一座宅院，那裏也有人居住嗎？”李蓮花問道。
“那裏住著兩儀仙子。兩儀仙子是金鴛盟四象青尊的妻子，當年四顧門掃除金鴛盟，他們夫婦二人也被關到了這裏。”琵公子嘆道：“不過這四象青尊雖身屬魔教，卻絕非大奸大惡之人，而且那時他身患舊傷，我雖然全力救治，他也只撐過了一年就不治身亡。他們夫婦感情極好，四象青尊故去後，兩儀仙子也不肯離開這裏，就一直守在這小小的宅院中。”
“伉儷情深，卻不得白首，可惜了！”李蓮花嘆道。
“師兄，你以後還要繼續守在這島上嗎，要不要跟我回去？”何曉惠問道。
“師妹，十年前我答應佛彼白石，龍王棺不空，我絕不出島。君子一諾，豈能半途而廢啊。”琵公子說道。
“李某蹉跎半生，遇人無數，卻從未見過如琵公子一般的俠義英雄！在下佩服！”李蓮花鄭重說道。
“李公子過獎了！”琵公子微笑說道。
“琵公子，四象青尊過世時，是否留下一枚羅摩天冰？”李蓮花問道。
“你也知道羅摩天冰？”琵公子驚訝說道：“沒錯，他當時把天冰交給我，說此物極其危險，不可示於人前。我也曾嘗試毀去天冰，可不知它是什麽材質，竟然牢不可破，我只好把它妥當保管起來。”
“這天冰是開啟羅摩鼎的鑰匙，羅摩鼎裏裝有天下萬痋之首——業火痋。”李蓮花說道。
“業火痋？南胤三大秘術之首的業火痋！”琵公子震驚道。
“沒錯！現在萬聖道和金鴛盟正在尋找羅摩天冰，妄圖開啟羅摩鼎，放出業火痋，以此控制武林和朝堂。我和方小寶要趕在他們前面毀掉業火痋，懇請琵公子將這枚天冰交給我們！”李蓮花認真說道。
“好！我這就去拿天冰！”琵公子幹脆地答應，操縱輪椅進了臥房。
不多時，他手握著一個機關盒出來，打開盒子，拿出天冰遞給李蓮花，說道：“這就是羅摩天冰了。四象青尊臨終時曾交代兩儀仙子幾句話，好像與這天冰也有關系，要不要去問問她？”
“不用了，業火痋的下落我們已經知曉了，多謝琵公子相助！”李蓮花說道。
方多病提著燒好的熱水進來，李蓮花把天冰舉給他看。
方多病對他一點頭，轉向琵公子說道：“師伯，你在這守了這麽多年，太不容易了！今天我做幾道好菜，陪你好好喝一杯！”
“好！好！還是我們小寶最貼心！師伯見到你啊，就最高興了！”琵公子笑容滿面，開心地說道。
夜色深重，幾人邊吃邊喝，聊了很久。
何曉惠和琵公子多年未見，師兄妹重逢，有說不完的話，二人繼續秉燭夜談。
方多病和李蓮花也沒去休息，他們走出院子，來到瀑布前，燃起一堆篝火。
“這裏的星空真是美得驚心動魄啊！”方多病兩手撐地，仰起頭來，目不轉睛地望著天上的星星。
“是啊，海島上的星河，還是頭一次見呢！”李蓮花說道。
“我娘以前跟我說過，師伯聰慧好學，武功、機關術、奇門遁甲，每一樣都頗有成就，可惜他離開天機堂的時候，我還太小了，都不記得他了。”
“琵公子才華橫溢卻深藏若虛，的確是世間少有的奇人。”
“嗯！師伯在這裏一守十年，我們以後多來陪陪他吧！”
“好啊。”
“哎，李蓮花，等解了你的毒，打敗了單孤刀，我們也弄艘大船，去看看海外的世界，你說怎麽樣？”
“好啊。”
“怎麽什麽都好啊，你不會是在敷衍我吧？”方多病不滿地說道。
“我什麽時候敷衍過你了，你想做的事情，想去的地方，我都可以陪你一起。”李蓮花淡淡笑著說道。
“真的？”方多病高興地說道：“李蓮花，你真是和上輩子很不一樣了，那時候的你總是欺騙我拒絕我，也虧得我心志堅定，要換成別人早跑了！”
“小寶，上輩子是我錯了，以後不會了。”李蓮花認真地說道。
方多病看著他的眼睛，開心地笑了。
微風吹過，篝火搖曳，溫暖的火光映照著他們的臉龐，顯得格外美麗溫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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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海邊。春寒料峭。
“你感覺怎麽樣，冷不冷？”方多病擔心地說道：“要不然我們過段時間再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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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謝謝何堂主，我沒事。”李蓮花笑著說道：“小寶，我還穿著雪裘呢，一點都不冷，放心吧。”
“來，把這遮雲紗鬥篷披上，這漁船不大，別讓海水濕了衣服。船家，我看今天風浪不小，沒問題吧？”方多病說道。
“嗨，公子，我在這海上撐了快四十年漁船了，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！今天這浪還算平穩的呢，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！”船夫自信地說道。
“船家，去迷霧島要多久啊？”何曉惠問道。
“今天順風，兩個多時辰就到了！”船夫邊搖著櫓邊說道。
“這迷霧島上大霧很多嗎？”方多病問道。
“這島上的霧倒是不算多，但是島周圍常年霧氣彌漫，再加上那裏有很多礁石，還有暗流，尋常漁民都不會靠近的，也就是我和幾個老夥計每隔十天往島上送些米糧蔬菜。你們來找我啊，算是找對人了！”船夫驕傲地回答。
“你運送的物資不少，這島上人很多嗎？”李蓮花看看堆放在一邊的糧食，開口問道。
“那就不知道了，反正每次接收這些東西的都是同一個人，我也沒在島上見過其他人。”船夫答道。
“都是同一個人？那他姓什麽？”何曉惠問道。
“姓什麽他倒是沒說過，不過這位先生很特別，看著白白凈凈的，不跟我們似的，在海上討生活，個個都像包黑炭。唉，就是可惜了，他那雙腿是廢的，坐著個輪椅。可奇就奇在他這輪椅上了，也沒見他動手，這輪椅就跟活的一樣，能自己到處走！”船夫神秘地說道。
“這必是琵師兄無疑了！”何曉惠嘆息道。
正說著，船身突然一陣晃動。方多病急忙護住李蓮花。
“沒事，沒事啊！”李蓮花看方多病神情戒備、渾身緊繃，拍拍他的手安撫道。
“到暗流區了！幾位客官扶好坐穩了！”船夫大聲提醒道。
霧氣漸漸彌散開來，眼前白茫茫一片。
“船家，我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，你怎麽知道迷霧島在哪啊？”方多病問道。
“公子莫慌，這船頭上裝有特制的磁石，能感應島的位置。我們快到了！”船家說道。
小船靈活地在礁石中穿梭，大約一刻鐘後，霧氣突然消散，一片銀白色的沙灘出現在眼前。
“這就是迷霧島了！”船夫抹了把汗，笑呵呵地說道。
島上陽光明媚，島外的海上依舊大霧彌漫，就好像劃了一道分界線，分隔出兩個不同的世界。
“這霧氣應該是設置了奇門之術的緣故。”方多病說道。
“沒錯，琵師兄當年就喜歡鉆研奇門遁甲，這大霧應該就是他的手筆。”何曉惠說道。
李蓮花打量著四周，沙灘盡頭是一片高大林木，再遠處還有山石瀑布，“這裏倒也稱得上是世外桃源。”
船夫把物資搬下船，掏出一支短小的竹哨吹了三聲，清脆嘹亮的哨音響起，在空中回蕩。
不多時，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，他移動得很快，越來越近，能夠看到他坐著輪椅，在沙灘上行走如飛，輪椅不僅沒有陷入細沙中，反而連轍印都不曾留下。
“這是位武功高手！”李蓮花讚道。
“琵師兄！”何曉惠看清來人，激動地迎上前叫道。
“師妹！”琵公子到了何曉惠跟前，驚喜地說道：“你怎麽會來這裏？”
“我是專門來找你的！”何曉惠抓住琵公子的胳膊，細細打量過他，說道：“師兄，你的腿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我出天機堂不到一年，從一幫賊人手中救下了一個年輕女子，不曾想，這女子和那賊人是一夥的，她趁我不備，下毒暗算。我雖把這幫賊人都殺了，可自己也身受重傷，幸得佛彼白石相救，替我療傷解毒，只是這腿徹底殘廢了。”琵公子說道。
“所以這麽多年來，你一直替百川院鎮守這裏？”何曉惠說道。
“沒錯，救命之恩，無以為報，百川院既行刑堂之責，我便在這裏看守犯人，也免得他們繼續為禍江湖，一舉兩得。”琵公子說道。
“師兄，這些年，苦了你了！”何曉惠眼圈泛紅，動情地說道。
“先生，糧食蔬菜我都已經搬下來了。”船夫走上前尊敬地說道。
“有勞！”琵公子說著，遞給他一小袋銀子。
“多謝先生！”船夫高興地接過，對何曉惠等人說道：“幾位客官，我就先走了，明日再來接你們。”
何曉惠幾人對他微笑頷首，船夫上了船，消失在大霧中。
“見過師伯！”方多病拉著李蓮花上前行禮道。
“啊，師兄，介紹一下，這是方小寶，這位是小寶的至交好友，李蓮花，也是咱們自己人。”何曉惠說道。
“琵公子，久仰大名！”李蓮花抱拳道。
“李公子，幸會！”琵公子對李蓮花拱手回禮，看著方多病笑道：“小寶都長這麽大了，我離開天機堂時，你才六歲，現在都長成翩翩美少年了！”
“師兄，這麽多年，你音訊全無，我派人尋過你幾年，卻一無所獲，想不到，你會在這樣一個隱秘的海島上。”
“師妹，不是我不想聯系你，你也看到了，這個島難進難出，而且這裏關押著十五個窮兇極惡的犯人，我與外界多一分聯系，這裏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險。”琵公子低頭嘆息道：“總歸是我這個師兄的不是，師兄向你賠罪了！”
“師兄，快別這麽說，我又怎麽會怪罪於你！”何曉惠說道：“師兄驚才絕艷，本該名滿江湖，卻甘願沈寂於此，師妹我自愧弗如！”
“娘，師伯，我們別在這裏說話了！”方多病說道：“師伯，讓我們看看你的居所吧！”
“對，光顧著說話了，走，我們回去！”琵公子笑道。
方多病把物資都扛到身上，幾人來到了山前瀑布旁的一處宅院。
“就是這裏了，請進！”琵公子高興地說著，要去燒水泡茶。
“師伯，你就別忙活了，我來！”方多病接過水壺，問清取水燒火的地方，轉身離開了。
“真是個好孩子！”琵公子看著方多病的背影，慈愛地笑道。
“琵公子，我看這院落後方還有一座宅院，那裏也有人居住嗎？”李蓮花問道。
“那裏住著兩儀仙子。兩儀仙子是金鴛盟四象青尊的妻子，當年四顧門掃除金鴛盟，他們夫婦二人也被關到了這裏。”琵公子嘆道：“不過這四象青尊雖身屬魔教，卻絕非大奸大惡之人，而且那時他身患舊傷，我雖然全力救治，他也只撐過了一年就不治身亡。他們夫婦感情極好，四象青尊故去後，兩儀仙子也不肯離開這裏，就一直守在這小小的宅院中。”
“伉儷情深，卻不得白首，可惜了！”李蓮花嘆道。
“師兄，你以後還要繼續守在這島上嗎，要不要跟我回去？”何曉惠問道。
“師妹，十年前我答應佛彼白石，龍王棺不空，我絕不出島。君子一諾，豈能半途而廢啊。”琵公子說道。
“李某蹉跎半生，遇人無數，卻從未見過如琵公子一般的俠義英雄！在下佩服！”李蓮花鄭重說道。
“李公子過獎了！”琵公子微笑說道。
“琵公子，四象青尊過世時，是否留下一枚羅摩天冰？”李蓮花問道。
“你也知道羅摩天冰？”琵公子驚訝說道：“沒錯，他當時把天冰交給我，說此物極其危險，不可示於人前。我也曾嘗試毀去天冰，可不知它是什麽材質，竟然牢不可破，我只好把它妥當保管起來。”
“這天冰是開啟羅摩鼎的鑰匙，羅摩鼎裏裝有天下萬痋之首——業火痋。”李蓮花說道。
“業火痋？南胤三大秘術之首的業火痋！”琵公子震驚道。
“沒錯！現在萬聖道和金鴛盟正在尋找羅摩天冰，妄圖開啟羅摩鼎，放出業火痋，以此控制武林和朝堂。我和方小寶要趕在他們前面毀掉業火痋，懇請琵公子將這枚天冰交給我們！”李蓮花認真說道。
“好！我這就去拿天冰！”琵公子幹脆地答應，操縱輪椅進了臥房。
不多時，他手握著一個機關盒出來，打開盒子，拿出天冰遞給李蓮花，說道：“這就是羅摩天冰了。四象青尊臨終時曾交代兩儀仙子幾句話，好像與這天冰也有關系，要不要去問問她？”
“不用了，業火痋的下落我們已經知曉了，多謝琵公子相助！”李蓮花說道。
方多病提著燒好的熱水進來，李蓮花把天冰舉給他看。
方多病對他一點頭，轉向琵公子說道：“師伯，你在這守了這麽多年，太不容易了！今天我做幾道好菜，陪你好好喝一杯！”
“好！好！還是我們小寶最貼心！師伯見到你啊，就最高興了！”琵公子笑容滿面，開心地說道。
夜色深重，幾人邊吃邊喝，聊了很久。
何曉惠和琵公子多年未見，師兄妹重逢，有說不完的話，二人繼續秉燭夜談。
方多病和李蓮花也沒去休息，他們走出院子，來到瀑布前，燃起一堆篝火。
“這裏的星空真是美得驚心動魄啊！”方多病兩手撐地，仰起頭來，目不轉睛地望著天上的星星。
“是啊，海島上的星河，還是頭一次見呢！”李蓮花說道。
“我娘以前跟我說過，師伯聰慧好學，武功、機關術、奇門遁甲，每一樣都頗有成就，可惜他離開天機堂的時候，我還太小了，都不記得他了。”
“琵公子才華橫溢卻深藏若虛，的確是世間少有的奇人。”
“嗯！師伯在這裏一守十年，我們以後多來陪陪他吧！”
“好啊。”
“哎，李蓮花，等解了你的毒，打敗了單孤刀，我們也弄艘大船，去看看海外的世界，你說怎麽樣？”
“好啊。”
“怎麽什麽都好啊，你不會是在敷衍我吧？”方多病不滿地說道。
“我什麽時候敷衍過你了，你想做的事情，想去的地方，我都可以陪你一起。”李蓮花淡淡笑著說道。
“真的？”方多病高興地說道：“李蓮花，你真是和上輩子很不一樣了，那時候的你總是欺騙我拒絕我，也虧得我心志堅定，要換成別人早跑了！”
“小寶，上輩子是我錯了，以後不會了。”李蓮花認真地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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